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天开始有这么多人关注的,一方面我很惶恐,我从开始阅读的那天,心中的一个信念就是,写作一定是面向自我的。但是我的虚荣也不断告诉我我享受所有人的夸赞。内心底里似乎总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我说,你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写一些真正对自己诚实的东西,另一个也会告诉我说,你就是很享受这一切,你享受很多人的称赞,并且去尽可能在做一些讨好最大公约数人的事情。
但其实,还是那句话,我事实上没有写出任何能够在我评判标准之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垃圾。
这些年里,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以及整个微博作为一个产品的逐渐消亡,留在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我试图想要去获得的一个理想状态是,不管有多少人关注我,我都会不为所动,然后坚持写一些自己的东西。但说到底那只是理想,而一个现实的我是会因为别人的看轻而生气,会看不惯别人。会去嘴贱,会去招惹他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我自身性格的原因让他人厌恶。
我是一个极度自我,自恋,自傲,且自卑的人。这是我很早就给自己的认知。至于原因,可能有很多,但这里没有任何讲出来的必要。
我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并且非常敏感自卑,我是那种没有办法接受别人讨厌我的人,但我也不会去多说什么,我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会尽可能去远离。有的时候我去拉黑,但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讨厌这个人,只是我会觉得说这个功能对我来讲让我能够像一只鸵鸟一样埋藏在这个世界中,只要我把自己躲起来,就不会有人讨厌我。
除此之外,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解决问题,当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会突然出现一种双相的情感,一方面我极度躁郁,另一方面我又极度敏感自卑想要躲藏。此时此刻对我来说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把一切都炸掉。例如删除好友,躲起来,不和任何人去联系。
所以如果我因为过去各种各样的原因,如果我有直接辱骂或者是让任何人因为我的原因而生气,我在这里道歉。如果你因为我的某些言行而厌恶我,我也一并道歉。如果因为拉黑而觉得难过或者是愤怒,我和你道歉。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都会道歉。
除此之外,在这些年里,承受我最大压力的就是毛老师。也就是当那个自我涌现的时候,即便是最亲密的关系,我也会如同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那里。在这么些年里,毛老师一直在试图教会我沟通的力量。当她去遇到一个问题是,她的反应是希望能够去解决问题,而我不是,我只是当个鸵鸟,躲藏起来。
我们的亲密关系自然有很多裂痕,但我也不会在这里讲出这些裂痕。因为每讲一句话都会被曲解,这并不是我写这篇东西的本意。但如果是谈论到关于自我的部分,那么在这件事上,我最需要道歉的毫无疑问是她,因为正是那个离我最近的人,承担了我最多的自我的情绪。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希望去冷暴力或者是精神控制任何人,就如同我在之前说的一样,很多时候我更多地是想要当一个鸵鸟,是有一个人在那里出于她想要保护我的心和爱在那里不断承托着我。
正如我说的,我会时常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想象那个能够写出来东西的自己。但又会活在一个自卑与焦虑中,意识到自己每天所做所写均和自己的想象越来越远。在我陷入这种无穷尽的痛苦时,唯一承担我痛苦的人是毛老师。
我觉得30多岁的人了讲自己还在学习如何去处理人际关系,未免太把自己当个宝宝或者是过于巨婴,但现实就是如此。因此如果你就这件事骂我,我全盘接受。
但我也想为自己辩解两句,首先是人是会变的,也是会成长的。我在这两年里仍然在学习一些东西,但总体来说比前些年好了不少。在疫情前我是一个极度崩溃,没有办法处理任何问题的人。在很多时候你可能早就认识到了当年自己的问题,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因为你当年的处理,你早就和那个人分道扬镳许久。很多次我想要点开说能不能重新再来一次,但是你会发现这一切早就已经彻底过去。而那一刻的你永远记录在了那里,留在了那个烙印中。
可是请允许我真诚地说一句,我的本意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但现实的我总在不断做这件事,如果你觉得被我伤害过,我依然道歉。我今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不再想讲是一个受害者的叙事,没有必要,我相信一个人也不会去讨厌一个路人,很多情绪,无论是喜欢或者是讨厌,都是经年累月而产生的。
我其实也不清楚写这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把它理解为狡辩,自白,剖析,道歉都好,各自会有各自的理解状态,我不想要控制任何一个人对我的理解。
我删光了所有微博,剩下这一篇,说到底在这个号里我认为没有什么值得留存下来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了。也不必劝我不要再和任何人解释任何事,我希望这是写给自己的,只是恰好有人路过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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